时间: 2024-12-19 02:37:32 | 作者: BB娱乐平台登录艾弗森
俗话说“小雪腌菜,大雪腌肉”,每年小雪之后,是村里人买菜腌咸菜最为繁忙的时节。那天黄昏,村东的河滨码头上系着一条10吨水泥船,船上堆码着满满一船大棵子青菜,碧绿的菜叶,白色的菜梗晶莹剔透,品相赢人。一位操本地口音的男人在庄子上不停地吆喝着,“腌菜卖——呀,腌菜卖——呀”,登时村庄喧哗开了。
母亲刚收工归来,得知有人卖腌菜,三步并作两步往码头赶,拣了不大不小20捆青枝绿叶的青菜,过了秤,付了款,挪在岸边要我守着,自己拎了四捆往家里去。很快母亲叫上大姐、二姐、哥哥一同来了,他们一人四捆,只需一趟悉数搬回了家。
回到家,母亲拿来菜刀三下五除二削去菜根,大姐洗净澡桶,二姐从河滨拎回清洁的河水倒入桶里,哥哥和我将母亲拾掇好的大棵青菜抱来,放入桶里浸泡,母亲从厨房里盘出休闲了半年的大砂缸,用水把里边冲刷洁净,用抹布擦净表面的污渍,叮咛哥哥去村后“双代店”赊了5斤食盐回来,全部准备就绪。
晚饭后,腌菜提上了日程。母亲卸下一块堂屋门板搁在两条板凳上,大姐和二姐将泡在桶里的菜洗净后安放在门板上沥水。母亲身上系好白色塑料薄膜,脚上穿上洁净的高帮套鞋迈进砂缸中,哥哥和我将青菜传递给母亲,她在缸底铺一层菜撒一层盐,层层叠叠,母亲不停地踩着,门板上的青菜渐渐的变少,缸里的菜越垒越高,暗淡的煤油灯把母亲劳动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,一向镌刻在我的心田里。
两个多小时后腌菜完毕,哥哥和姐姐搭了一大块石头压在腌好的菜堆上,用塑料布覆盖着,妈妈开心肠说:“比及大雪时,咸菜就能够吃上了,到时候弄个咸菜烧慈姑给你们杀杀馋!”我不解地问母亲:“人家只腌小几捆,我家怎样腌了这么多?”母亲叹了口气:“我家人口多,每到三春头上就没有下饭菜了,现在多腌菜,开年后才不会遭罪。”
一周后,砂缸里呈现绿色的卤汁,咸菜的滋味开端在天井里漫散开来。母亲告知咱们,再过几天,咸菜能够生吃了,配上水辣椒或许滴上几滴菜籽油,又香又脆。她的一番话勾起了姊妹们的胃口,对水咸菜日渐等待。
第二天,在公社扶贫工作队担任队长的父亲从10里外的扶贫村回来了,一同来的还有地点村的6名大小队干部。母亲急速做菜款待客人,其时条件差,没什么超卓的菜肴。我记住是咸菜打滚:咸菜烧慈姑、咸菜炒豆腐、大蒜炒肉丝、小葱涨鸡蛋、红烧鲢鱼、菠菜炒百叶,费尽心机总算搞出了七八个菜。最终拿什么做汤呢?母亲对父亲说:“就咸菜叶子烧蛋汤吧。”父亲笑着点点头。不一会儿,咸菜蛋汤的甘旨在厨房分散,钻进咱们的鼻腔里。
40多年过去了,我至今都忘不了母亲腌菜的繁忙身影,忘不了咸菜蛋汤的扑鼻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