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 2024-10-18 06:53:51 | 作者: BB娱乐平台登录艾弗森
的确,20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我们老家许昌农村,家家户户用心做出的红薯粉条,纯正、筋道,更不会有任何不利于健康的添加剂,是好粉条,自然很受人们的喜爱。
现在不少商家为了追求利润,不再费时费力做那些成本高,收益低的红薯粉条,在市场上也很难买到正宗的好粉条。故此,我这里所说的好粉条,则是当年老家许昌农民自家做出的纯正红薯粉条。(想看看本文作者李群成老师上回写了啥美文?欢迎点击以下链接:六七十年前,许昌此村的“狮雄会”名闻遐迩 ‖李群成)
实际上要做纯正的传统红薯粉条,要有很多工序,而且是十分复杂的。做粉条要分两个阶段,第一阶段是磨淀粉,第二阶段是下粉条。
秋天,农村是最忙的季节。农村人常说“麦收忙,忙不过桑叶黄”,意为麦收只不过两三天就可以收割完了。而秋天要收要耕要种,自然是忙里忙外,不得清闲。尤其是挖红薯,要一边挖一边镲红薯干,还要留出一些放入红薯窖,留着冬天食用。剩余的一部分为避免坏掉,就要很快磨成淀粉(俗称粉子)。
磨淀粉前,先要把红薯用水冲洗干净,再剁成大枣一样的小块块儿,还要掺上两斤左右泡开的绿豆,一起放在石磨上磨成粉浆,再过滤到埋在地上的大砂缸里。经过大砂缸和大水缸两次沉淀之后,把上部多余的浆水倒掉,再把底部的淀粉取出装在布兜里,吊在大梁上把水控出,最后放到太阳下彻底晒干,等冬闲时再下成粉条。
磨淀粉可是一个力气活。一次要磨一百六、七十斤红薯,洗、切、滤、打、晒,样样都需要力气,尤其是需要大量的水。当时我们村的水井还是人工挖的大口水井,而且离磨淀粉的房子足有200米开外,来回挑上七、八挑水,也够累人的。
1966年我们村通了电,又有了粉碎机,打红薯粉浆也节约了时间,提高了效率。但是,其它工序却是一样都不能少的。
下粉条时,首先要把晒干的淀粉弄碎放到大盆里,把加了一些白矾水的淀粉熬成稀糊糊,倒到大盆里,两三个人再用手反复搋揉。待搋揉到既稀又稠,既稠又稀的程度时,就可以下粉条了。旁边支有一口烧着开水的大铁锅,下粉条的人左手端一支装满柔软淀粉的大瓢,右手不停的捶打大瓢的另一端,粉条就会顺着大瓢下边的多个小孔漏到锅里。
端着大瓢捶粉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。首先是个子高能端的起大瓢,还要有力气,才能把稠糊糊的淀粉捶漏成粉丝。
当时根昌爷和我本家的国安哥、松灿哥都是二十五、六岁的年纪,正是有力气的时候,他们捶出的粉条细腻、均匀,很受大家的欢迎。待我长到十八、九岁的时候,也逐渐有了力气,只是很快就远离家乡到部队当了兵,未能亲自尝试过捶漏粉条的滋味。
粉条漏到锅里煮上两分钟左右就煮熟了,有专人用长筷子捞出在凉水里过一下,再搭到一根麻秆上,拿到另外屋子里摆放在事先搭好的架子上。到了半夜,再把一杆杆的粉条移到搭在室外的架子上,泼上清水,最后冻成硬邦邦的冰粉条。待太阳出来,把冻好的粉条挂在绳子上晒干后,10杆捆成一梱存放起来。到此,整个下粉条的程序就算完成了。
那时还是生产队吃大锅饭的年代,没有化肥,种庄稼主要是靠农家肥,粮食每亩产量也不过百八十斤。而种红薯产量高,可当作主粮来吃,因此,农民们都喜欢多种红薯。既然红薯是主粮,各家下的粉条也是有限的。
由于粉条少,也主要是用于招待客人或节日才吃,平时是很少能够吃上粉条的。所以,每天晚上下完粉条,我们一帮小孩子就通过宽宽的门缝,偷偷地钻到下粉条屋,捋起袖子到锅里捞碎粉条吃。刚捞出来的热乎乎的粉条,哧溜到肚子里,真比现在吃鲨鱼翅都过瘾得多。
有一次,我本家一个小我几岁的弟弟由于个子矮,就爬到锅台上捞粉条,不想头上戴着的棉帽子被挤掉到了锅里,惹得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。他赶忙把帽子从锅里捞出来,上面竟然还沾上了几根碎粉条,也都捏起来塞到了嘴里。
下粉条就不同于磨淀粉了。中原地区的农历腊月,已经是天寒地冻的季节。尤其是那个年代,河南的农村好像特别的冷,说是滴水成冰也不为过,房檐下垂下的冰柱子都会有一尺多长。当时我们村的大口水井,一到下粉条的那一段时间,由于每天挑水的人多,洒到井台上的水很快就会结成一层冰,极其湿滑,一不小心就会跌倒,甚至会出现危险。下粉条同样需要大量的水,所以,挑水就成了大问题。家里有男壮年劳动力的还好,没有男劳动力的,就只能请邻居们帮忙了。
待我长到十七、八岁的时候,也有了一把子力气,家里磨淀粉、下粉条挑水的任务,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肩上。
不但我们家磨淀粉、下粉条用水需要我挑,有时候父亲还会指使我给几个叔叔家挑水。那时候家里穷,冬天也只是穿一件刷桶(意为贴身不穿衬衣)破棉袄,冻得浑身直打哆嗦。有一次遇到下大雪,北风飕飕地刮着,父亲让我给六叔家挑水。当时,尽管心里很不情愿,但是,有父亲的指使,再看看六叔家孩子小,也不得不强忍着寒冷,帮助六叔家挑上几挑水。
改革开放以后,随着农业科学技术的加快速度进行发展,粮食产量大幅度提高,农民种红薯的面积较原来有所减少,下粉条的也就少了。我们村每年也有几家下粉条的,也主要是留着自家食用,个别下的略多一些的,才会卖掉一部分,我就委托弟弟每年帮助买来一些。尽管现在想吃啥都不是问题,但是,我依然喜欢吃传统的红薯粉条。传统的红薯粉条还是那么纯正、筋道,好吃极了!
李群成,许昌市建安区人,曾供职于河南省人社厅。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,中华诗词学会会员,中国楹联学会会员,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,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。书法、美术作品多次入选中国书协和河南省美协的展览并获奖。在专业报刊、杂志发表散文、随笔、评论160余篇40多万字。出版有《春诵秋吟·李群成诗词楹联集》《沃野颐真·李群成诗词集》《尘封的岁月》《李群成书法作品集》《崛起中原·中国当代书法名家李群成》。
离家或远或近,累了倦了时,我们是不是特别想念家乡的历史背景和文化、风土人情、游戏趣事……或是当年“狗蛋儿”、“小屁猴儿”这略显低俗的外号?——叫一声我的家乡呀,心里已经泪水流淌!
为此,钟爱许昌文化的我们,于2016年1月申请成立了志在宣传许昌文化的微信公众平台——“老家许昌”:“老家”贴身携带,情感永不落下。截止到2023年9月6日,“老家许昌”微信公众平台已刊发个人独创的文章8000余篇。
【著名作家、河南省文联主席、河南省作协主席邵丽老师为“老家许昌”微信公众平台题字】
【著名作家、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李佩甫先生为“老家许昌”微信公众平台题字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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